为什么付费 Salary Negotiation 是个坑

整理文件的时候偶然翻到了去年购买的 Levels.fyi 的 Salary Negotiation 服务留下的记录。想来恐怕以后不会再用此服务，写一篇博文记录当时的经历，和我的评价。不巧最近又是 Layoff 季，我的 LinkedIn timeline 里主动被动换工作的朋友更新最近明显频繁了很多，记下这段经历希望也能顺便帮到没用过这个服务的朋友。

Levels.fyi 网站本身大名在外，毋庸赘言，简而言之就是看各公司各 level 的工资数据的。Salary Negotiation 是他们提供的一项付费服务，由在职 Recruiter 视频电话和邮件跟进的形式帮助求职人谈 offer TC，价格有 $650 和 $1887 两档。

我的使用经历

2022 年上半年我在骑驴找马换工作的时候收获了 3 个 offer，虽然知道 offer 需要 compete，但是从来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。当年接我最初两份工作的时候都是对方发来 offer，我就屁颠屁颠地接了，吃了自作清高不看一亩三分地的苦果。这一次就准备“千金散尽还复来”，买了 $650 的服务就想看看这钱能比不 negotiate 会多多少。其实我并不追求顶包，生活里的各种交易我也喜欢一口价，甚至厌恶讨价还价。但是市场上的大部分人都会有讨价还价一轮，那么不还价的新人自然成了冤大头，这是我不想看到的。也是这种心态让我更愿意雇一个人替我写这些讨价还价的邮件。

提供的服务包括 1 个小时的视频面谈，和 1-2 个 follow-up meeting，所以这项服务以小时工资来算价格是很高的。

整个指导流程大体来说是比较模式化的。在第一场面谈里，对方详细计算了我当前工资的各个部分，和手里 verbal offer 的 TC，给谈判定一个目标价。这个目标价主要取决于有没有 compete offer 和 offer 公司的平均工资水平，基本是硬性的了。我认为这个目标价还算可靠有依据，因为这次给我分配的导师是一位主业在 Apple 做 recruiter 小哥，想必工作中已经接触过大量的面试者和他们的工资报价，确实省去了我一些自己刷论坛 dp 的精力。但是这个目标价显然也是高于实际可能的，讲价的时候是从这个价往下讲。之后介绍了谈判的大致流程和一些细节策略，并一性次给了三次讨价还价的模板邮件。这些知识虽然网上有不少文章有所讨论，但是平心而论对于我一个还价小白来说还是很有帮助的。

但是在之后的实际还价中，我和每位 HR 几乎都没有达到三轮还价，大概都是第二轮的时候对方强势回复不可能反复加价了，于是我也没有强行继续谈。最后的结果三家当然都比原始 offer 要高一些，多的大概能高 20%。但是有多少要归功于 Salary Negotiation 呢？只有天晓得了。

为什么你不需要买这项服务

有了 ChatGPT，何必还交钱让别人替你写邮件？

老实说这篇邮件和 levels.fyi 给我的模板邮件已经很相似了。ChatGPT 甚至包含了某种所谓谈判策略，报一个 “may not be possible” 的价格让对方还价。

实际上，你也并不需要这些言语上的谈判技巧。网上有太多教人如何讨价还价和如何应对的文章。例如我就可以在这篇 16 Negotiation Tactics Buyers Use (and How to Respond) 中看到好几条他们教的语言技巧，比如 “meet me in the middle” 和 “I can sign that today if …”。显然，这些来往的套话 HR 肯定是更熟悉了。而这些 negotiation skill 也很难在一小时内掌握熟练的。

更重要的是，这只是一个 1 小时面谈 + follow-up 而已，它既不是知识传授，也无法替你和 HR 见招拆招，更不能增加你的谈判筹码，而只能做流程讲解和技巧上的速成。而你真正需要的，是学习怎么玩这个真真假假的谈判的游戏，能说什么样的话，要有什么样的心态，双方预期什么样的套路。以下几篇博文都是比较经典的文章，我认为这些公开的文章要比付费服务有用太多：

Salary Negotiation: Make More Money, Be More Valued

How Not to Bomb Your Offer Negotiation

Buy me a Coffee